星期六的早上… 很早便起床… 燒賣下午便要到診所開刀… 心情很沉重, 亦很緊張… 根本沒法再睡…
起床步出房門… 跟近來沒兩樣… 只有蝦餃衝過來迎接… 燒賣仍懶在梳化上… 只是回頭看看是誰步出客廳…
輕撫一下燒賣身體, 替他的下巴跟背脊抓抓痕… 燒賣如常地發出滿足的咕咕聲… 我很愛聽他的咕咕聲, 每次跟燒賣接觸, 他緦會回報咕咕聲以示滿足…
燒賣已經一整晚沒吃過東西… 還常常巡視放食物的地方, 看看為什麼貓碗不見了?… 可憐貪吃的燒賣, 肚子一定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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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燒賣相處了一個早上, 下午食過飯… 便帶燒賣往診所去… 一路上, 燒賣不斷發出哀叫… 似乎, 他感到了… 他正在前往不想去的地方…
到達診所後… 燒賣很害怕… 我從貓袋中強行把燒賣抱出來… 讓他呼吸一下空氣, 同時亦把握機會抱他一下… 我們將要分別幾天…
燒賣害怕得頭一直住我的外套裡鑽… 把頭塞在外套與我腰之間…
今次磅重的結果… 是7kg… 體重增加了, 我並沒有歡喜… 反而我擔心是他的腹水問題加深了… 多出來的體重, 只是積在他肚內的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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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診所等候了大約一小時… 終於輪到燒賣, 抱著他見Dr Liza… 醫生巡例講述了手術的風險, 及有關的細節… 好讓主人在簽手術同意書之前有充足心理準備… 再次, Dr Liza對燒賣的病情不甚樂觀… Serious Liver Disease這三字不斷重複纏繞我耳朵… 像用鎚一下一下擊到我的心上…
與醫生大約十五分鐘的談話, 燒賣戰戰兢兢地伏在醫生桌上… 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枱面… 也難怪桌面爪痕累累… 大概不少動物也遇著同樣的情況罷…
最後, 與燒賣分別的時間到了… 助手把燒賣從我們手中抱走… 燒賣很害怕… 我看到燒賣不斷的回頭望向我… 眼神就好像叫我快點救救他… 他不想離開我… 那時, 我的心很酸, 很無助…
我希望開刀會為燒賣帶來點點奇蹟… 希望情況別要那麼壞…
醫生說… 下午大約五時半會開刀… 手術順利可以晚上八時探望一下燒賣…
我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診所… 拿著一個空空的貓袋… 沒心情找地方去打發時間… 只好慢慢的從何文田步行回家… 一路上, 想想跟燒賣的住事… 回看一下剛剛跟燒賣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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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轉眼已六點, 診所還未回覆… 沉重的心漸漸變得不耐煩… 亦越來越緊張… 直至七點, 按捺不住了, 正想打去診所的時候… 收到診所致電, 說今天急症較多… Dr Liza剛完成了一連串的急症… 現在才開始幫燒賣開刀… 並請我不要太擔心… 手術後會儘快通知我…
單憑三言兩語, 又怎能叫這著急的爸爸不擔心… 我除了擔心手術外, 還擔心今天能否多看燒賣一次… 因為診所的探病時間是晚上八時至九時… 現在七點多才開始, 我恐怕能見燒賣的機會很少…
希望把握就這一線見燒賣的機會, 診所還未回覆, 我便開始乘車到診所… 希望在途中能接到診所的電話, 告知手術已成功, 可以探望燒賣… 可惜, 電話沒響過…
再次到達診所, 詢問了一下… 得到的結果… 是手術後醫生會致電給你, 乾著急也沒用… 眼見已經八時了… 我想, 手術還是在進行中罷…
不想離開診所範圍… 便走到對面的餐廳吃晚飯, 希望收到電話後, 可以儘快看看燒賣…
一個小時又過去了… 還未收到電話… 爸爸心情糟透了… 最後, 還是選擇離開… 反正探病時間過了… 只好回家…
回家途中, 終於收到診所打來的電話…
內容是說燒賣的手術完成了… 切了部份的肝去化驗… 大約星期三左右會有報告, 同時… 抽出了1.7公升的腹水… 這令我有點吃驚… 1.7公升… 怪不得燒賣的肚那麼漲! 燒賣很可憐… 十二月開始已經懷著這麼重的負累… 還給我們取笑他太貪吃, 得了大肚腩…
1.7公升腹水, 想來真的很嚴重… 想想人要喝這樣大量的水進肚也不易… 燒賣還要每天懷著這袋水在腹中… 也難怪近期已經沒見過燒賣跳到洗手盆或廚櫃上休息了… 因為, 他根本跳不起來! 天啊… 為什麼要這小生命承受這樣重的折磨呢?
另外, 電話中提及… 切取肝部組織的時候發現肝臟之上生有很多粒粒… 像暗瘡一樣… 使肝臟看起來凹凸不平… 還也正好跟之前X光照出的結果相同… 是顯示出凹凸不平… 這次開刀… 醫生看到了肝臟的真相了…
說到這裡, 心裡無法子不再一沉… 之前在網上看到很多肝硬化的例子, 肝部也是這麼凹凸不平… 現在開刀看到的… 也是相同的徵狀… 還未到化驗報告… 我僅餘的希望亦近乎跌至谷底…
燒賣, 我還可跟你一起多久呢?
跟診所詢問了一下… 最快可以什麼時候探燒賣, 診所說是明天早上七時… 或是中午一時…
我想… 如可以睡得著, 便休息多點, 一時到診所探望燒賣吧… 否刖, 七時我亦會到診所去的…
(燒賣最愛爸爸跟他鬚墊抓痕, 爸爸最愛聽燒賣的咕咕聲)
(這個月來… 最常看到的, 就是燒賣橫倘在地上, 別要四腳承受那大肚的重量)
(頭一直鑽在外套與我腰之間, 算是令我感受到自己最像爸爸的一刹)
(在家強迫也不願進入貓袋; 在診所, 拉鏈一打開就鑽回貓袋, 不敢出來)
